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,曾被誉中国经济学界“良心”,以敢言著称。最近,年逾八旬的他再次撰文警示:一旦进入政府主导路径,既得利益者必然推动向权贵资本主义蜕变。而一旦路径被锁定,“除非经过大的社会震荡”,否则很难退出。
吴敬琏不是胆大,而是在学界,“我国目前改革面临的最大困境就是既得利益格局打不破”这个说法基本上早就是共识了。
现在的问题是,不只是学界,乃至官方持有的说法,都是如此。比如此问题提出的前一年,11年的时候,前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就曾公开表示过,如果还是延续当下利益格局的路径来改革,那改革基本上就是空谈。(原话大概是如此)。
具体要谈中国的问题的话,把历史和现实结合起来,其实就是一句话:理想主义式的制度建设下完成的资本主义原始积累,最终在现阶段带来了官僚资本化的利益格局。
或者大白话地说,存在路径依赖下的改革,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,但是先富还没有带动后富。
首先,中国目前的几大问题,是经济发展、社会发展存在路径依赖的结果,或者说,追寻当代问题,一个视角应该放眼到近现代。比如我们目前关注的几大主要问题:
1.城乡二元化与房地产问题;
2.国企改革问题;
3.金融体系改革问题;
这些问题怎么来的?几个根源:
其一是科举制的废除至上而下瓦解了乡村的自治,即以乡绅治农村的政体失去了合法性,这带来的是乡村的治理的混乱化,这个是最久远的一个基调,某种意义上说,如果中国当时不是内外交困,这个问题很容易就演变为“流民之乱”;
其二,毛时代中国面临的是冷战格局,中国是危险的,不壮大自己发展不了经济,所以这个时候毛的策略是强国,但是中国还是农村的中国,所以毛的策略自然就是以牺牲农业换取激进的重工业发展,要知道,当时支援中国的苏联专家,计算工资用的都是小米;(另外,苏联专家涨工资以后,工资比周恩来还高的多)
其三,中国城市化过程中,产业结构畸形,大批毕业生找不到工作,中共是通过几次“上山下乡”来缓解城市经济危机与社会危机的,把农村当成了所谓的危机成本转移的“缓冲池”;
其四,人口膨胀;
这几大问题,为什么是根源?
因为,牺牲农村的利益发展重工业,这既奠定了我国发展的惯性,也奠定了我国工业发展的原始格局,这是历史的也是当下的城乡二元问题的源头;重工业发展,谁来主导?当然是公有制下的国企主导,所以国企主导的工业化形成了我们这些年发展的基调;但是国企发展是计划经济下的,各种问题,最后又舍不得让其自然淘汰(也没有条件自然淘汰),所以就要救国企,救国企这个基调,就是我国金融体系发展的基调——从银行剥离有毒资产到四大资产管理公司,到股市的设立,莫不如此;最后这些问题,又滋生出各种政府债务问题,中央也没办法,所以就搞“分税制”,中央地方的博弈,又导致了以政府卖地、盲目扩张信贷下的发展路径——这又是我国房地产问题的一大来源。
——这就是我国当下的几大关键问题,包括城乡二元化、国企改革、金融体系改革的历史沿革。
那么,所谓的“权贵”从何而来?
1.最开始主导中国工业化的部分红一代及其后人,一代可能是理想主义者,二代沿着中国的资本主义发展的原始积累走下来,不好说;
2.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后,依靠国有资产流失下海的部分早期官僚;(可见杨小凯的《百年中国经济史笔记》,何清涟《现代化的陷阱》)
3.“依附者”——在中国经济发展的各个关键时刻,依附政策的局限性、漏洞,特别是信息的高度不对称性发家致富的人——但是说到底,依附者依附的依然是人;
这些人,构成了“先富”群体中的一个重要或者说主要部分。
这些人持有的经济资源并不是问题,持有的政治资源才是问题,这些人也许不是改革者,但是基本上是改革的执行者——好比是官改革,吏执行一样。
能指望这些吏去革自己的命吗?
但是中国又不得不去深化改革,因为目前走到的这个阶段,这几大问题已经迫在眉睫,如果短期内不弄好,最先爆发的问题,就是工业化失衡、产业格局失衡下的产业经济危机,大量的人失去工作成为流民——历史上我们有农村作为缓冲池,现在还有吗?新农村建设已经成功建立这个缓冲池了吗?
长远来看,中国的官僚必须要整体洗牌一遍,用类似科举制下的高知识水平官僚取代这批原始官僚,从而从根基上动摇这些门阀与权贵的政治根基;但在我国当前的经济大背景下,在经济上的折中处理已经迫在眉睫。
所以我的看法是,平衡。即牺牲一部分权贵的利益,打老虎,但不会太激进。
对于未来,我保持一定的乐观,但不敢预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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